骂我一句你家割割就糊一分,谢谢嗷

右手上的天使 (一发完)

★ooc请注意

★cp为维勇

★自我感觉是比较虐的

 

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,排山倒海的欢呼与尖叫响了起来。

你向观众鞠躬、谢幕。

我冲到K&C区。我已经决定好要给你怎样的惊喜作为回礼。

你伸展双臂向我滑来,脸上是那种孩子气的、大大的笑。

你问我:“维克托,我做得不错吧?”

我用力地点头。在那个准确的瞬间,我扑过去拥住你,手护住你的头,将你的嘴唇按到我的嘴唇上。我们一起向冰面摔下去。

然而我感觉我在上浮,上浮。我就要醒了,我知道。

我睁开眼睛。按照多年的老习惯我睡在床的左侧,右手伸直展开。你会躺在我的右臂弯里。我父母在我小的时候对我说,天使停落在人的右手上。的确如此。

现在已经十点多了。而六点半,节假日则是七点,你会摇撼我的肩膀,轻声呼唤:“维恰,起床了。起床起床。”

我会说:“嗯……五分钟。就五分钟。”我按住你的手,更深地窝进被子。

你会吻我的额头,用妈妈哄孩子似的语调说:“笨蛋维恰,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。”

我坐起来,拿起床头柜上的照片,戴上眼镜仔细端详。照片上那个年轻健康的27岁的你,一手抱着小维多利亚·尼基福罗夫,一手挽着我。你刚刚成为一个父亲,眼睛中还有那种被突然袭来的幸福砸中的不可置信的神色。

拍完照片你会说:“我觉得维多利亚应该有一个日文名。叫胜生……什么呢?”

我会说:“像三姐妹一样,取滑冰步法的名字?”

你会说:“孩子不一定喜欢花滑。取个别的,有诗意的比较好。”

这时候福利院院长会走过来说:“先生们?还有一份表格没填。”

我披上晨衣,趿上棉拖鞋。我花了一点时间才站起来——膝盖很疼,而且每况愈下。而你不会有这个问题。你会很快走到厨房,为我和维多利亚准备拉面。你会利索地做好一切,然后再去叫维多利亚起床。我能听见你的脚步在木质地面上发出的安稳沉静的声音。

这时尤里打来了电话:“喂,你今天来冰场一下,卡娜的节目中间那一段需要改一下。”

“今天不是说好了让我休息一天的吗?而且,拜托,今天周六。我有好久没在周六休息过了。”

“我不管,你给我来一趟。老子也好久没休息过了。”

“明天,好吧?”

“死秃子哪里来这么多废话。”

我摸了摸头顶。虽然没有秃,但头发的厚度的确已经薄了不少。你会拍掉我的手,笑言:“不要摸不要摸,本来不秃都给你摸秃了。”

我会很受伤地说:“雅科夫的样子让我很担心啊。”

你会给我一个吻,说:“我的维恰,你秃了都是最帅的秃子。”

我猜有一天我的头发是会掉光的。也许你会有一点嫌弃,也许你不会。然而我不会知道。

我到的时候尤里已经快抓狂了。宝贝女儿很快要参加成年组首战,在这紧急关头一分一秒都是不能耽误的。我看了一遍卡娜的节目,问她:“你节目里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有含义的吗?”她回答:“都是为了表现曲子里蕴藏的美。其他的含义是没有的。”

我问过你:“勇利,《Yuri On Ice》最后那个动作的含义是什么?”

结婚前你没有告诉我,只推说“没有含义”。结婚那天晚上你会告诉我。你会披着浴巾走过来,没头没脑地来一句:“《Yuri On Ice》最后那个动作的含义是‘我的一生’。”

我会笑着吻你。刚刚洗了澡,你的皮肤比平常更加温暖柔软。我用手指和嘴唇去读它的每一个细节。

“你得想好你要的是什么,然后准备好你的心情。”我用铅笔敲着本子。“每一个动作都应该有含义,应该去表现那个含义。这样情感就自然流露了。自然流露的感情也是美的一部分。”

“听起来倒有那么一套,秃子。”尤里说。“你什么时候长的脑子?”

你要是听到了大概会笑。于是我笑了:“我是向勇利学的。”

维多利亚来了冰场,把表演服的设计稿拿给卡娜看。其实是可以通过手机来商讨的。这对小姐妹只是想找个借口赖在一起。我们在圣彼得堡练习时,会借着“练习规定图形”的名义,慢慢地一起滑。你会轻轻地扯我的衣摆:“今天下雪了。”我们的手指扣得更紧了一点。我会借着雪地反射的淡金光芒吻你。然后背后会传来尤里的声音:“拜托,双人滑出门右拐。”

我和维多利亚一时兴起想走路回家。我们也曾走过这条路。路过一家面包店时,你会笑着问我:“维恰想要吃什么?”如果我说“甜甜圈”,你会告诉我答案是“可丽饼”。如果我说“法棍”,答案还是“可丽饼”。如果我说“勇利”,你会把脸转到一边去,我只能看见你绯红的耳朵。

“爸?”维多利亚问。

“没什么。”我回过神来,继续向前走。“只是想要吃一点可丽饼。”

我们回到家时我已经累得走不动了,往沙发上一倒。维多利亚把我的大衣挂到架子上。我们一边吃可丽饼一边看电影。维多利亚在可丽饼面前挣扎了一下,因为她正在减肥。但她在美味面前屈服了。她跟你一样喜欢可丽饼。你们在很多方面惊人地相似:黑色头发(这在斯拉夫裔中可是很少见的)、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几岁的面孔、易胖体质、爱吃可丽饼。

“你看,那个孩子长得多像你。”我会捅一下正在跟福利院院长交谈的你。我们走过去。那时候还没有名字在维多利亚躺在婴儿床上,啃着自己肉乎乎的小拳头。院长说:“是个女孩子,只有几个月大……没事的,胜生先生,她不认生。”你会伸手把她抱起来。“她是唯一一个黑色头发的小孩呢。”院长说。

你会小心翼翼地抱着她,仿佛她是什么易碎品。她软软地依偎在你怀里。院长会调整一下你抱她的姿势。“这样宝宝会更舒服。”

你会用渴望、期待、询问的眼神看着我。我点了点头。我有什么理由拒绝一个小天使呢。

令人惊讶的是,维多利亚,仿佛昨天还是一个啃着自己的拳头,只能发出“呀,呀”声音的孩子,今天就已经成为了一个在可丽饼和纤细身材之间挣扎的26岁的女人了。所有的变化仿佛都是一瞬间的事。我不知道你对这件事会怎么评价。在你眼中她永远是一个7岁的孩子。

这个时候荧幕上的超级英雄沿着一根绳子从直升机上滑下来,一路狂奔。维多利亚双手握拳屈在胸前,跪坐在沙发上喊「がんばって」(加油),活脱脱一个日本人。你用日本的方式教育她:吃饭之前说“开动啦”,和长辈说话的时候用敬语,在学校里坚决不用拳头——斯拉夫人的常用解决办法——解决问题。你会更像一个严厉的母亲,而我一直是那个纵容女儿的爸爸。

但这种情况在最后的两年里有了改变。我坐在病床边为你削苹果。维多利亚在一边独享一块可丽饼。你的身体已经负担不起可丽饼。维多利亚突然说:“我觉得爸爸最近变得像爹地,爹地变得像爸爸了。”

你会被她搅糊涂:“什么?”

“爹地(你)会比原来更温柔,还允许我吃很多糖和可丽饼。爸爸(我)最近很凶,而且好唠叨,就和以前的爹地一样。”

我愣了一下,仔细想着这样的变化的含义,不觉气断声吞,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。而你苍白的脸颊上只有一个浅浅的笑:“是吗?那维多利亚说喜欢凶凶的爹地还是温柔的爹地呢?”

“肯定是温柔的爹地啦!”维多利亚不假思索。

我再也听不下去,丢下削了一半的苹果走了出去。等我擦干脸走回来,苹果被削了皮的部分都黄了。我扔掉了它,想重新削一个,但已经没有苹果了。

我后悔没有削完那个苹果给你吃。当晚你又进了一次急救室,后来的日子里连苹果都不能吃了。

我记得你是怎么走的。你握紧我的手渐渐地松开。维多利亚被她从来没见过的情况吓懵了,呆愣愣地也不知道哭。我没办法向一个7岁的孩子解释“死亡”这回事,我也没办法向自己解释。我也很难说我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。

我会亲吻你,最后一次感受你。然后我让开,让别人为你蒙上白布。这时维多利亚抽抽搭搭地问我:“这是怎么了?爹地怎么了?”

我把嘴唇贴在她额头上,不由自主地泪流满面:“上帝叫爹地去做天使去了。”

我们看完电影,可丽饼也吃完了。维多利亚翻看我们的老照片。我没有和她一起看。我不需要看——这些照片我早已熟记于心。这么多年了,生活的每一时每一刻都在向我提醒关于你的一切。我一边在剩余的人生路上独行,一边一遍遍梳理你与我一起走过的日子。有你的时间与没有你的时间在我脑海中交替着浮动,直到过去与现在融为一体。23岁的你。27岁的你。永远34岁的你。

夜已经很深了。维多利亚回到她小时候住过的房间。我坐到床的左侧,拿过床头柜上的照片,在你脸上吻了一下,就像平时我们经常做的那样。

“晚安吻。”我说。

我躺下来,右臂伸直展开。你会从床的右侧钻进被子,窝进我的右臂弯。你会打个哈欠,闭上眼睛。

我会稍侧一下身,把你拉得更近一点。我们会依偎着入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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